长安少年无远图,一生惟羡执金吾。
秦琛对茶馆门口的陈小二探头,露出一个头顶艳阳般的笑容:
请问——
秦琛又一次对茶馆门口的陈小二露出头顶艳阳般的笑容:
请问岭南万花谷怎么去?
陈小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手上抹桌子的动作丝毫不减麻利儿劲:
琛爷,您打听那儿干嘛?不像是您能待得住的地方呀!
哦?何来此言?那花谷的风评不好吗?
那倒不是……
陈小二眼球一转,眼白露出的比瞳仁多,小眼珠子瞄着东北向的狼牙旆旗:
只怕在这乱世,万花谷的宁静……也不多时了。
我想你是被锁住了。
苏霁勃然大怒,手中银针一气之下扎进了桌面,针尾尚因余力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着。
秦琛你了解我多少?!你以何断言我?!
我…的确了解得不是很多。但我自认是这谷里最了解你的一个。
你们悬壶济世,慈悲为怀,但你们总把自己放在制高点,你们看起来亲切、平和,平等地对待所有求医者,可实际上,你们高不可攀。
苏霁,你远没有你自己心中所欲想的无欲无求,超脱入圣。而令我嗟叹的是,你自己不知道,你还在以圣人的形象企图拯救别人。
苏霁,你高不可攀,可你也低到我不屑于低头看你一眼。
秦琛进入的时候,苏霁脑海里撞进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明天要采些金银花来,用以烹茶。
苏霁笑了,尽管如此,他还是疼得立马狰狞起来。
疼…疼……秦琛,秦琛,先别动,我有点…受不了。
苏霁娇荧般地轻喘着,一声声、一句句,勾得秦琛持续探索下去。
秦琛,换个姿势,把我弄坏,让我看着你,我要看着你。
黛眉缠缱绻,麝香在床帐内袅袅弥漫。
香衾动,凤帐摇,金灯静,红烛灭。
我若出仕了,你会更爱我吗?
唔…
那样的话,苏霁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我爱的苏霁了吧。
苏霁向来很抗拒秦琛动他的头发,更别提梳理。可他现在第一次克制住了自己打断他的欲望,也可能只是太过关注那张脸而遗失了其他肢体语言。
他问道:真的不再考虑了?
好了,发髻扎好了。
秦琛拍拍手,一副大功告成的满足感。
你扎起头发真好看,我非常喜欢。
苏霁不回话,他知道,这个问题的答案已到穷途。
但也……非常难过。
苏霁还是不回话,他担心一有动作就耽搁了自己看着他,最后一回看着他。
情爱满载,但也…痛苦不堪。
苏霁还记得秦琛离开花谷的时候,纷纷扬扬的杏花落了一地,秦琛的马蹄就那么潇潇洒洒地、伴着万花谷的落英,踏向了他梦中的长安。
马蹄踏下胭脂,把它们的妆容都碾毁,碾回到白骨的色泽。